第12章
涂朝夕跟几个品牌方聊了一个下午，第二天早上才接通了陈美玲的电话。</p>
一下午加一个晚上，足够舆论彻底爆发。</p>
陈美玲被卷土重来的粉丝集火得狗血淋头，公司连夜制定了危机公关，生怕影响签新人。</p>
“合同分成比例老板决定给你改了，合约期限也会改成三年，到时候你记得配合转发。”</p>
声色冷硬，强压着一丝慌张：“......别得意，你身上还挂着不少黑料，也就这帮粉丝帮着你虚张声势，接下来我手里有不少新人要带，随便你怎么折腾！”</p>
涂朝夕听懂了她的意思。</p>
她和整个高层都认为昨天只是回光返照罢了，洗清了一个黑料并不算什么，粉丝也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p>
毕竟最重要的是得罪了那位港城千金，剩下的黑料也未必能洗干净。</p>
以后就由着他自生自灭。</p>
自生自灭......</p>
涂朝夕嗤了一声，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自生自灭么。</p>
既然改成了三年，那就是还有不到半年......</p>
挂了电话后，他沉默地看着屏幕，过了会儿熟练地点进一个粉丝剪的视频。</p>
是昨天他和涂窈的合集，视频里，涂窈给他送包子，带他找草药，帮他怼陈美玲。</p>
粗粗一看，这小傻子简直就是最佳粉丝模板。</p>
可......</p>
涂朝夕微微皱眉，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p>
胃病就算了，不是什么秘密。</p>
但合同内容除了他和经纪公司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p>
臭丫头怎么可能知道？</p>
她不会在装失忆？！</p>
无论如何，涂朝夕到底还是在心里埋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p>
半个小时后，种子当场死亡。</p>
涂朝夕看着眼前这一幕，沉默半晌：“......你在干嘛？”</p>
院子里尘土飞扬，正中间是一个新鲜出炉足足半米高的一个大坑。</p>
涂窈就蹲在里面，扬起脑袋，露出一张乌漆嘛黑的脸，气鼓鼓道：“挖坑啊！”</p>
涂朝夕：......</p>
“我知道你在挖坑，你挖坑干嘛！”</p>
涂窈气得一屁股坐下：“还不是那条狗！前天偷我的熏肉，昨天偷我的熏鱼！我今天要是抓不着它我跟它姓！”</p>
足足一整篮的熏鱼，它愣是连鱼带篮全偷走了！</p>
她昨天检查过，房梁柱和下面的凳子上有好几个灰扑扑的梅花印，这狗肯定是踩着凳子，扑到柱子上把篮子叼下来的。</p>
这就证明这狗有点智商，一般的办法根本抓不着它。</p>
所以她连夜挖了这个大坑，到时候用她珍藏了半年的腊鸡当诱饵，引诱过来一举拿下！</p>
然后收为己用！</p>
吃了她多少肉，就给她看多久大门！</p>
涂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不错吧！”</p>
涂朝夕忍了忍，没忍住，蹲下身伸手狠狠搓了一把她的狗头。</p>
硬生生吐出两个字：“不错！”</p>
要死了，跟一条狗斗智斗勇，他实在不忍心怀疑她有智商装失忆。</p>
临近傍晚，节目组在涂窈家院子找到了两人。</p>
“哎哟涂老师，小毛，你俩干嘛呢？”</p>
涂朝夕一头金发灰扑扑的，没好气道：“挖坑啊！”</p>
导演：“我知道你们在挖坑，所以你们挖坑干嘛？”</p>
涂朝夕：......</p>
好熟悉的对话。</p>
他一屁股坐下，疲惫道：“抓狗。”</p>
导演晃荡了一圈，马致远感冒罢工，闻语和江野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眼下是热度最高的时候，反而没内容能播了。</p>
他正愁找不着素材，这下猛地一拍掌：</p>
“开直播！”</p>
涂朝夕：......</p>
直播一开，两张灰头土脸半躺在坑里，网友们齐刷刷吓了一跳。</p>
【？？？？他俩干嘛呢？】</p>
涂窈和涂朝夕双双开口：“抓狗！”</p>
看了眼时间，涂窈赶紧手脚并用从坑里爬了出来，“哥，你也出来！”</p>
涂朝夕是真累坏了，顺手托了她一把后直接躺在了地上。</p>
也不知道他是哪儿缺了根筋，明明有洁癖，居然陪她挖了一整天，从半米挖到了足足两米！</p>
反观涂窈跟不知道累似的，一副气势汹汹运筹帷幄的模样。</p>
她快步跑到隔壁，喊了声：“三婶婆，你家麦秆借我！”</p>
不等她动手，屋里就出来了个抱着头巾的大婶，挥了挥手：“小毛一边去，三婶婆帮你！”</p>
然后就抱了一大捆麦秆熟练地平铺在大坑里。</p>
涂窈又跑到隔壁的隔壁，喊了声：“二奶奶，你家黄泥借我！”</p>
很快又出来了个穿着花布衣的老太太，眯了眯眼：“哟，是小毛啊，奶奶帮你！”</p>
老太太愣是自个儿拎着一筐泥，铺在了麦秆上面。</p>
一前一后，没让涂窈花一点力气，临走还一个塞馒头一个塞玉米。</p>
观众给看乐了。</p>
【咱妹妹人缘还挺好，借什么有什么。】</p>
【涂朝夕这死东西也挺惯着妹妹，从前哪见过他这种狼狈样儿。】</p>
【换我我也惯着，本来打算重新粉涂朝夕，现在想粉妹妹了。】</p>
涂窈叼住玉米，顺手把包子塞进了涂朝夕嘴巴，朝他指了个手势。</p>
“走，躲好！”</p>
然后大部队还真听她的指挥，浩浩荡荡地进了屋子。</p>
门一关，院子里空空荡荡。</p>
涂朝夕咬了口包子：“你知道那条狗什么时候来？”</p>
涂窈点点头。</p>
这狗已经盯上她了，每天定点打卡似的。</p>
涂窈边啃玉米边等，刚啃完一个，忽然！</p>
门外一道几不可闻的喷嚏声响了起来！</p>
涂窈当即警觉地抬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悄悄走到门口，探出脑袋。</p>
下一秒，眼神一愣。</p>
院子对出去的后山脚下，一条黑棕色油光水滑的狗正颠颠地朝这里跑来！</p>
涂窈：！</p>
“它来了！”</p>
气氛莫名紧张起来，一圈人大气不敢出，齐齐盯向门口。</p>
【我真服啦，我活不干班不上，在这看他俩抓狗。】</p>
【谁懂，我妈让我收衣服来着。】</p>
【比我最近看的悬疑剧紧张多了。】</p>
不远处，狼狗目标明确又坚定地跑过来，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子。</p>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一抬头，就看到了挂在房梁上一只香喷喷闪闪发亮的腊鸡！</p>
肉眼可见狼狗眼神变得激动起来！</p>
一秒激动，一秒又有些犹豫的样子。</p>
晃了晃脑袋，一个靛青色锦囊藏在毛发底下若隐若现。</p>
几秒后，最终还是激动占了上风，尾巴晃荡得更欢了。</p>
涂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天晚上没看清楚，现在一看，这狗长得还挺有气势！</p>
哼，再有气势又怎么样！接下来还不是要被她扣下来看大门！</p>
坑就挖在距离院门半米的位置，只要它往前跨一步，指定能掉下去！</p>
涂窈倒数着，等着它掉坑。</p>
可万万没想到，就差一步，狗突然停了下来！</p>
狼狗圆溜溜的眼睛四面扫了一圈，然后埋下脑袋，鼻子朝前拱了拱，嗅了嗅......</p>
下一秒，径直绕过了大坑！！！</p>
【我去！这狗成精了吧！】</p>
【笑死，快看妹妹，震惊她一脸。】</p>
涂窈人都傻了。</p>
知道它聪明，可没想到会这么聪明！</p>
居然连坑都闻得出来？！</p>
眼看着狼狗熟练地跑到房梁下，就要踩着凳子去够腊鸡，涂窈终于忍不住了！</p>
她要是连狗都斗不过，简直奇耻大辱！</p>
幸好她还留了后手！</p>
狼牙已经跳上了凳子，半个身子扑在房梁上，可就快咬到腊鸡时！</p>
腊鸡突然往后一缩，被一根几乎看不出来的细线拽了过去！</p>
嘴巴直接咬了个空！</p>
同时，它踩着的凳子凳脚开始摇摇晃晃，狼牙当即竖起耳朵，它是优秀的猎犬，丝毫不畏惧，作势就往后跳！</p>
这一跳，正好跳进了涂窈怀里！</p>
现场一片死寂。</p>
所有人：......</p>
狼牙：......</p>
转头一看，就对上了涂窈阴测测的眼神。</p>
“你跑啊！你再跑啊！你个臭狗！还偷上瘾了？！”</p>
狼牙明显认出了她，挣扎的动作当即一僵，下一秒，眼神尴尬地飘来飘去，耳朵也耷拉了下来。</p>
“哼！别给我装可怜！”</p>
涂窈死死抱着它，凶神恶煞嘀嘀咕咕地抱进屋子。</p>
涂朝夕率先回过神，把手边的链子递了过去。</p>
然后看着他这个因为斗赢了狗洋洋得意的妹妹，给这条尴尬的狗套上了圈。</p>
“咔哒”一声，胜负已定。</p>
一下把所有人都惊醒了！</p>
【好家伙，真给她抓到了！】</p>
【好好好，妹妹又挖洞又留后手，行动力和计谋身手都一流！】</p>
【？？？直播间怎么突然这么多人了！】</p>
导演连忙过去瞅了一眼，这一瞅，差点激动得撅过去！</p>
在谁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直播间居然突破了千万大关！</p>
而这千万观众集体紧张兮兮地在看一个小姑娘抓狗！</p>
【真的，导演给妹妹磕一个吧。】</p>
导演是真想给涂窈跪下了......</p>
晚上，狼牙趴在大门口，眼珠转转溜溜地看着涂窈走来走去。</p>
晃了晃脑袋，脑袋上链条哗啦啦作响。</p>
优秀的猎犬具有一定逃跑的本领，何况它是一条受过高等训练的优秀的猎犬。</p>
狼牙看准时机，正准备挣脱，可突然，鼻尖传来了一股香味！</p>
嘴一张，口水哗得掉了下来。</p>
涂窈有点嫌弃，但碍于这狗已经是她的看门狗，还是把碗递了过去。</p>
“骨头饭，吃饱了好好看门，听到没！”</p>
狼牙吸溜了一下口水，当即把头埋进了碗里。</p>
露出了一条小红线，若隐若现地藏在毛发里。</p>
红线底下挂着一个锦囊，被藏在里面的东西框得方方正正。</p>
涂窈有点好奇，伸出手摸了一下。</p>
狼狗顿时抬了头，目光炯炯地看她。</p>
涂窈连忙收回动作，大声道：：“我可没想拿你东西啊！吃你的！”</p>
可狼狗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使劲拿脑袋讨好地拱了拱她，然后仰起自己的脑袋，把锦囊往她手里塞。</p>
涂窈连连把狗推开，严肃道：“使不得使不得。”</p>
她是有底线的人好不好！</p>
哪能要一条狗的东西。</p>
狼狗明显有点失望，沉默了一会儿，垂下头继续舔盆。</p>
涂窈懒得猜一条狗的心思。</p>
睡前又去瞄了一眼，已经吃完了，碗舔得干干净净。</p>
这会儿气势凛然地蹲在门口，像个守卫的士兵。</p>
“......还挺听话哦。”</p>
......</p>
深夜，胥池看了眼时间，轻声唤了一句：“狼牙？”</p>
门外毫无动静。</p>
第二天早上，他压住咳意，强忍下胸口的不适，披了件外套出门，径直下了山。</p>
一下午加一个晚上，足够舆论彻底爆发。</p>
陈美玲被卷土重来的粉丝集火得狗血淋头，公司连夜制定了危机公关，生怕影响签新人。</p>
“合同分成比例老板决定给你改了，合约期限也会改成三年，到时候你记得配合转发。”</p>
声色冷硬，强压着一丝慌张：“......别得意，你身上还挂着不少黑料，也就这帮粉丝帮着你虚张声势，接下来我手里有不少新人要带，随便你怎么折腾！”</p>
涂朝夕听懂了她的意思。</p>
她和整个高层都认为昨天只是回光返照罢了，洗清了一个黑料并不算什么，粉丝也起不了什么关键作用。</p>
毕竟最重要的是得罪了那位港城千金，剩下的黑料也未必能洗干净。</p>
以后就由着他自生自灭。</p>
自生自灭......</p>
涂朝夕嗤了一声，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自生自灭么。</p>
既然改成了三年，那就是还有不到半年......</p>
挂了电话后，他沉默地看着屏幕，过了会儿熟练地点进一个粉丝剪的视频。</p>
是昨天他和涂窈的合集，视频里，涂窈给他送包子，带他找草药，帮他怼陈美玲。</p>
粗粗一看，这小傻子简直就是最佳粉丝模板。</p>
可......</p>
涂朝夕微微皱眉，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p>
胃病就算了，不是什么秘密。</p>
但合同内容除了他和经纪公司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p>
臭丫头怎么可能知道？</p>
她不会在装失忆？！</p>
无论如何，涂朝夕到底还是在心里埋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p>
半个小时后，种子当场死亡。</p>
涂朝夕看着眼前这一幕，沉默半晌：“......你在干嘛？”</p>
院子里尘土飞扬，正中间是一个新鲜出炉足足半米高的一个大坑。</p>
涂窈就蹲在里面，扬起脑袋，露出一张乌漆嘛黑的脸，气鼓鼓道：“挖坑啊！”</p>
涂朝夕：......</p>
“我知道你在挖坑，你挖坑干嘛！”</p>
涂窈气得一屁股坐下：“还不是那条狗！前天偷我的熏肉，昨天偷我的熏鱼！我今天要是抓不着它我跟它姓！”</p>
足足一整篮的熏鱼，它愣是连鱼带篮全偷走了！</p>
她昨天检查过，房梁柱和下面的凳子上有好几个灰扑扑的梅花印，这狗肯定是踩着凳子，扑到柱子上把篮子叼下来的。</p>
这就证明这狗有点智商，一般的办法根本抓不着它。</p>
所以她连夜挖了这个大坑，到时候用她珍藏了半年的腊鸡当诱饵，引诱过来一举拿下！</p>
然后收为己用！</p>
吃了她多少肉，就给她看多久大门！</p>
涂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不错吧！”</p>
涂朝夕忍了忍，没忍住，蹲下身伸手狠狠搓了一把她的狗头。</p>
硬生生吐出两个字：“不错！”</p>
要死了，跟一条狗斗智斗勇，他实在不忍心怀疑她有智商装失忆。</p>
临近傍晚，节目组在涂窈家院子找到了两人。</p>
“哎哟涂老师，小毛，你俩干嘛呢？”</p>
涂朝夕一头金发灰扑扑的，没好气道：“挖坑啊！”</p>
导演：“我知道你们在挖坑，所以你们挖坑干嘛？”</p>
涂朝夕：......</p>
好熟悉的对话。</p>
他一屁股坐下，疲惫道：“抓狗。”</p>
导演晃荡了一圈，马致远感冒罢工，闻语和江野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眼下是热度最高的时候，反而没内容能播了。</p>
他正愁找不着素材，这下猛地一拍掌：</p>
“开直播！”</p>
涂朝夕：......</p>
直播一开，两张灰头土脸半躺在坑里，网友们齐刷刷吓了一跳。</p>
【？？？？他俩干嘛呢？】</p>
涂窈和涂朝夕双双开口：“抓狗！”</p>
看了眼时间，涂窈赶紧手脚并用从坑里爬了出来，“哥，你也出来！”</p>
涂朝夕是真累坏了，顺手托了她一把后直接躺在了地上。</p>
也不知道他是哪儿缺了根筋，明明有洁癖，居然陪她挖了一整天，从半米挖到了足足两米！</p>
反观涂窈跟不知道累似的，一副气势汹汹运筹帷幄的模样。</p>
她快步跑到隔壁，喊了声：“三婶婆，你家麦秆借我！”</p>
不等她动手，屋里就出来了个抱着头巾的大婶，挥了挥手：“小毛一边去，三婶婆帮你！”</p>
然后就抱了一大捆麦秆熟练地平铺在大坑里。</p>
涂窈又跑到隔壁的隔壁，喊了声：“二奶奶，你家黄泥借我！”</p>
很快又出来了个穿着花布衣的老太太，眯了眯眼：“哟，是小毛啊，奶奶帮你！”</p>
老太太愣是自个儿拎着一筐泥，铺在了麦秆上面。</p>
一前一后，没让涂窈花一点力气，临走还一个塞馒头一个塞玉米。</p>
观众给看乐了。</p>
【咱妹妹人缘还挺好，借什么有什么。】</p>
【涂朝夕这死东西也挺惯着妹妹，从前哪见过他这种狼狈样儿。】</p>
【换我我也惯着，本来打算重新粉涂朝夕，现在想粉妹妹了。】</p>
涂窈叼住玉米，顺手把包子塞进了涂朝夕嘴巴，朝他指了个手势。</p>
“走，躲好！”</p>
然后大部队还真听她的指挥，浩浩荡荡地进了屋子。</p>
门一关，院子里空空荡荡。</p>
涂朝夕咬了口包子：“你知道那条狗什么时候来？”</p>
涂窈点点头。</p>
这狗已经盯上她了，每天定点打卡似的。</p>
涂窈边啃玉米边等，刚啃完一个，忽然！</p>
门外一道几不可闻的喷嚏声响了起来！</p>
涂窈当即警觉地抬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悄悄走到门口，探出脑袋。</p>
下一秒，眼神一愣。</p>
院子对出去的后山脚下，一条黑棕色油光水滑的狗正颠颠地朝这里跑来！</p>
涂窈：！</p>
“它来了！”</p>
气氛莫名紧张起来，一圈人大气不敢出，齐齐盯向门口。</p>
【我真服啦，我活不干班不上，在这看他俩抓狗。】</p>
【谁懂，我妈让我收衣服来着。】</p>
【比我最近看的悬疑剧紧张多了。】</p>
不远处，狼狗目标明确又坚定地跑过来，熟门熟路地进了院子。</p>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一抬头，就看到了挂在房梁上一只香喷喷闪闪发亮的腊鸡！</p>
肉眼可见狼狗眼神变得激动起来！</p>
一秒激动，一秒又有些犹豫的样子。</p>
晃了晃脑袋，一个靛青色锦囊藏在毛发底下若隐若现。</p>
几秒后，最终还是激动占了上风，尾巴晃荡得更欢了。</p>
涂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天晚上没看清楚，现在一看，这狗长得还挺有气势！</p>
哼，再有气势又怎么样！接下来还不是要被她扣下来看大门！</p>
坑就挖在距离院门半米的位置，只要它往前跨一步，指定能掉下去！</p>
涂窈倒数着，等着它掉坑。</p>
可万万没想到，就差一步，狗突然停了下来！</p>
狼狗圆溜溜的眼睛四面扫了一圈，然后埋下脑袋，鼻子朝前拱了拱，嗅了嗅......</p>
下一秒，径直绕过了大坑！！！</p>
【我去！这狗成精了吧！】</p>
【笑死，快看妹妹，震惊她一脸。】</p>
涂窈人都傻了。</p>
知道它聪明，可没想到会这么聪明！</p>
居然连坑都闻得出来？！</p>
眼看着狼狗熟练地跑到房梁下，就要踩着凳子去够腊鸡，涂窈终于忍不住了！</p>
她要是连狗都斗不过，简直奇耻大辱！</p>
幸好她还留了后手！</p>
狼牙已经跳上了凳子，半个身子扑在房梁上，可就快咬到腊鸡时！</p>
腊鸡突然往后一缩，被一根几乎看不出来的细线拽了过去！</p>
嘴巴直接咬了个空！</p>
同时，它踩着的凳子凳脚开始摇摇晃晃，狼牙当即竖起耳朵，它是优秀的猎犬，丝毫不畏惧，作势就往后跳！</p>
这一跳，正好跳进了涂窈怀里！</p>
现场一片死寂。</p>
所有人：......</p>
狼牙：......</p>
转头一看，就对上了涂窈阴测测的眼神。</p>
“你跑啊！你再跑啊！你个臭狗！还偷上瘾了？！”</p>
狼牙明显认出了她，挣扎的动作当即一僵，下一秒，眼神尴尬地飘来飘去，耳朵也耷拉了下来。</p>
“哼！别给我装可怜！”</p>
涂窈死死抱着它，凶神恶煞嘀嘀咕咕地抱进屋子。</p>
涂朝夕率先回过神，把手边的链子递了过去。</p>
然后看着他这个因为斗赢了狗洋洋得意的妹妹，给这条尴尬的狗套上了圈。</p>
“咔哒”一声，胜负已定。</p>
一下把所有人都惊醒了！</p>
【好家伙，真给她抓到了！】</p>
【好好好，妹妹又挖洞又留后手，行动力和计谋身手都一流！】</p>
【？？？直播间怎么突然这么多人了！】</p>
导演连忙过去瞅了一眼，这一瞅，差点激动得撅过去！</p>
在谁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直播间居然突破了千万大关！</p>
而这千万观众集体紧张兮兮地在看一个小姑娘抓狗！</p>
【真的，导演给妹妹磕一个吧。】</p>
导演是真想给涂窈跪下了......</p>
晚上，狼牙趴在大门口，眼珠转转溜溜地看着涂窈走来走去。</p>
晃了晃脑袋，脑袋上链条哗啦啦作响。</p>
优秀的猎犬具有一定逃跑的本领，何况它是一条受过高等训练的优秀的猎犬。</p>
狼牙看准时机，正准备挣脱，可突然，鼻尖传来了一股香味！</p>
嘴一张，口水哗得掉了下来。</p>
涂窈有点嫌弃，但碍于这狗已经是她的看门狗，还是把碗递了过去。</p>
“骨头饭，吃饱了好好看门，听到没！”</p>
狼牙吸溜了一下口水，当即把头埋进了碗里。</p>
露出了一条小红线，若隐若现地藏在毛发里。</p>
红线底下挂着一个锦囊，被藏在里面的东西框得方方正正。</p>
涂窈有点好奇，伸出手摸了一下。</p>
狼狗顿时抬了头，目光炯炯地看她。</p>
涂窈连忙收回动作，大声道：：“我可没想拿你东西啊！吃你的！”</p>
可狼狗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使劲拿脑袋讨好地拱了拱她，然后仰起自己的脑袋，把锦囊往她手里塞。</p>
涂窈连连把狗推开，严肃道：“使不得使不得。”</p>
她是有底线的人好不好！</p>
哪能要一条狗的东西。</p>
狼狗明显有点失望，沉默了一会儿，垂下头继续舔盆。</p>
涂窈懒得猜一条狗的心思。</p>
睡前又去瞄了一眼，已经吃完了，碗舔得干干净净。</p>
这会儿气势凛然地蹲在门口，像个守卫的士兵。</p>
“......还挺听话哦。”</p>
......</p>
深夜，胥池看了眼时间，轻声唤了一句：“狼牙？”</p>
门外毫无动静。</p>
第二天早上，他压住咳意，强忍下胸口的不适，披了件外套出门，径直下了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