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祁晚月波澜不惊：“天色已晚，我该回府了。”
秦朝瑜舒缓了神色：“既如此，我们……”
他刚想说一起走，看一眼兴致勃勃的云黛郡主，话又堵在喉中。
祁晚月藏下眼底的讥讽，主动开口解围：“侯爷和郡主来得晚，便多玩会儿。”
回到府中，夕阳落下。
祁晚月看见院落中的秋千在风中轻晃，那是她亲手打了绑在树上的。
有时她喜欢站在秋千上，一摇一摇的晃到高处再落下。
侯府的生活无趣，这是她稍能感到轻快自由的最好方法。
“把秋千拆了吧。”
吩咐完小厮，她的目光透过树影向天际望去。
她很快就要真的自由了。
中秋渐近，侯府中越来越忙，秦朝瑜却不见踪影。
“夫人，侯爷又两日未归。”
祁晚月早就习以为常：“去打听打听，侯爷没事就不必回我了。”
只要他不在外面出什么意外，耽误她中秋的计划，别的她毫不在意。
说罢，她低头继续点数：“这些送到骠骑将军府上去，这些送到容国公府上……”
祁晚月在提前清点中秋要送到各大臣手上的礼品。
她叮嘱道：“记着，这些东西一定要中秋一早就给大人们送过去，否则不显诚心。”
管家在一旁点头应是，拿着小册记下。
点完数，祁晚月看向管家：“这几年各家府上什么年节，喜事送什么礼想必你都有数，以后便要多辛苦你了。”
管家没反应过来，接话：“有夫人在，我们操不了什么心。”
祁晚月笑了笑，没说话。
秦朝瑜和云黛都不善人情往来，不过有她留下的礼制在，也不用太过费心。
后续的日子稍纵即逝，第十天、第九天……转眼便只剩七日。
这日，祁晚月从之前带来的嫁妆里找到不少喜欢秦朝瑜时记下的书信。
里面多是少女怀春的美好愿景，和秦朝瑜喜好的记录。
陈旧的纸张早已卷边，但因保存得当，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辨。
祁晚月在院子里燃了个火盆，将信纸一叠叠投进去。
【今日宴席观察，侯爷爱吃云片糕。】
为此，她特意去学做了云片糕，可婚后秦朝瑜从没吃过云片糕。
【今日不小心撞到侯爷身上，闻到兰草香，想来，他喜欢兰草。】
为了给秦朝瑜寻一株罕见的兰草，她曾经几乎从悬崖跌落，可那兰草却送去了郡主府。
【侯爷夸我身上湖蓝色的衣裙不错，又去裁缝铺定了三套……】
祁晚月手上的动作停留半分，湖蓝色是那时候云黛郡主最常穿的颜色。
云片糕、兰草香、湖蓝色衣裙……
这些词句此刻如铅重，令她窒息。
她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子。
那些她爱秦朝瑜的证据，处处是他爱别人的痕迹。
祁晚月的眼圈泛了红，最后一叠也没入火中。
曾经的真心，被她亲手烧成灰烬。
天凉如水，月色透过稀疏云层尽数照在院落。
院外传来侍女声音：“夫人，侯爷回来了，喝了不少酒呢。”
祁晚月匆匆赶到院门处，只见秦朝瑜被几个好友扶着，脸色通红。
一人开口解释：“嫂子，不好意思，今晚大家玩得开心，灌了秦兄不少酒，您多担待。”
祁晚月微微颔首：“无妨。”
她让人送客，又叫小厮把秦朝瑜扶到床上。
这样的事情她做过无数次，已经熟练无比。
她拿着帕子想给秦朝瑜擦脸，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走……云黛，不要嫁他……”
秦朝瑜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室内听得真切。
丫鬟婆子们忙低头，不敢去看夫人的表情。
祁晚月一点点掰开男人的手，声音平静，无法激起涟漪。
“放心，侯爷会得偿所愿的。”
秦朝瑜舒缓了神色：“既如此，我们……”
他刚想说一起走，看一眼兴致勃勃的云黛郡主，话又堵在喉中。
祁晚月藏下眼底的讥讽，主动开口解围：“侯爷和郡主来得晚，便多玩会儿。”
回到府中，夕阳落下。
祁晚月看见院落中的秋千在风中轻晃，那是她亲手打了绑在树上的。
有时她喜欢站在秋千上，一摇一摇的晃到高处再落下。
侯府的生活无趣，这是她稍能感到轻快自由的最好方法。
“把秋千拆了吧。”
吩咐完小厮，她的目光透过树影向天际望去。
她很快就要真的自由了。
中秋渐近，侯府中越来越忙，秦朝瑜却不见踪影。
“夫人，侯爷又两日未归。”
祁晚月早就习以为常：“去打听打听，侯爷没事就不必回我了。”
只要他不在外面出什么意外，耽误她中秋的计划，别的她毫不在意。
说罢，她低头继续点数：“这些送到骠骑将军府上去，这些送到容国公府上……”
祁晚月在提前清点中秋要送到各大臣手上的礼品。
她叮嘱道：“记着，这些东西一定要中秋一早就给大人们送过去，否则不显诚心。”
管家在一旁点头应是，拿着小册记下。
点完数，祁晚月看向管家：“这几年各家府上什么年节，喜事送什么礼想必你都有数，以后便要多辛苦你了。”
管家没反应过来，接话：“有夫人在，我们操不了什么心。”
祁晚月笑了笑，没说话。
秦朝瑜和云黛都不善人情往来，不过有她留下的礼制在，也不用太过费心。
后续的日子稍纵即逝，第十天、第九天……转眼便只剩七日。
这日，祁晚月从之前带来的嫁妆里找到不少喜欢秦朝瑜时记下的书信。
里面多是少女怀春的美好愿景，和秦朝瑜喜好的记录。
陈旧的纸张早已卷边，但因保存得当，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辨。
祁晚月在院子里燃了个火盆，将信纸一叠叠投进去。
【今日宴席观察，侯爷爱吃云片糕。】
为此，她特意去学做了云片糕，可婚后秦朝瑜从没吃过云片糕。
【今日不小心撞到侯爷身上，闻到兰草香，想来，他喜欢兰草。】
为了给秦朝瑜寻一株罕见的兰草，她曾经几乎从悬崖跌落，可那兰草却送去了郡主府。
【侯爷夸我身上湖蓝色的衣裙不错，又去裁缝铺定了三套……】
祁晚月手上的动作停留半分，湖蓝色是那时候云黛郡主最常穿的颜色。
云片糕、兰草香、湖蓝色衣裙……
这些词句此刻如铅重，令她窒息。
她不是当初的那个傻子。
那些她爱秦朝瑜的证据，处处是他爱别人的痕迹。
祁晚月的眼圈泛了红，最后一叠也没入火中。
曾经的真心，被她亲手烧成灰烬。
天凉如水，月色透过稀疏云层尽数照在院落。
院外传来侍女声音：“夫人，侯爷回来了，喝了不少酒呢。”
祁晚月匆匆赶到院门处，只见秦朝瑜被几个好友扶着，脸色通红。
一人开口解释：“嫂子，不好意思，今晚大家玩得开心，灌了秦兄不少酒，您多担待。”
祁晚月微微颔首：“无妨。”
她让人送客，又叫小厮把秦朝瑜扶到床上。
这样的事情她做过无数次，已经熟练无比。
她拿着帕子想给秦朝瑜擦脸，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走……云黛，不要嫁他……”
秦朝瑜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室内听得真切。
丫鬟婆子们忙低头，不敢去看夫人的表情。
祁晚月一点点掰开男人的手，声音平静，无法激起涟漪。
“放心，侯爷会得偿所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