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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躲什么,还不是得见

    与傅宴辰的镇定自若相反,许晚芷无地自容,坐立难安。

    面前这个相亲对象看光了她的身体,不止动了眼还动了手,自己还如何做到心平气和地与之交流。她觉得自己心理上一下子就矮了一截。

    傅宴辰看出了她的极度尴尬,于是说:“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31岁,杭州人,医学博士,刚从美国回来。”

    换作以往许晚芷会认真倾听相亲对象的自我介绍,毕竟这是最快筛选一个人的方法。但是此刻,她完全不关心傅宴辰的履历,她的目标是尽快溜走。

    “我29岁,三流大学学渣。”许晚芷低着头说。

    傅宴辰轻声笑了:“你的母校同意吗?”

    许晚芷被戳中了心结,心里很沮丧,她毕业于国内最好的财经大学,她的同学们都在国内最好的金融机构和大型企事业单位。

    只有她默默无闻地做起了银行柜员工作,一干就是六年,从未晋升。

    许晚芷难掩失落:“给母校丢脸了。”

    傅宴辰看她情绪不佳,换了个话题:“我喜欢听音乐会,打羽毛球,你呢?”

    “不爱动,我俗人一个,雅过敏。”许晚芷看着窗外,把毕生的吐槽天赋都拿了出来。

    傅宴辰看她如此抗拒与自己交流,便不再搭话,一个人安安静静喝起咖啡来。

    许晚芷也刷着手机,喝着咖啡,默不出声。

    片刻后,许晚芷觉得自己过场已经走完,可以向媒人王主任交差了。

    她起身说:“不占用你的周末时光了,我还要去买个杯子,拜拜。”

    傅宴辰迟疑了一下,没有接话,看着许晚芷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许晚芷装模作样在柜台买了杯子,便打了个车离开了咖啡厅。她很快就拉黑了傅宴辰的微信,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联系。

    周六下午,许晚芷又如约相完了另外两个人,都是来自舒兰医院的医生,分别是检验科的彭清和呼吸内科的谢奕扬。

    彭清,个子很高,长相普通,看着像个暖男,检验科的一个小医生,比许晚芷还小一岁。

    谢奕扬微胖略矮,木讷内向,比许晚芷大四岁。

    许晚芷觉得比起之前那些形形色色的相亲对象,这次的整体质量已经相当不错。

    于是她和媒人王主任说,除了傅宴辰聊不来,其他两个人她都想接触一下试试。

    母亲郭丽平得知后很高兴,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女儿难得愿意与相亲对象进一步接触。

    “晚芷,你先跟他们都接触着,妈妈这几天再去打听一下他们俩哪个收入高,家庭条件怎么样。”郭丽平很积极。

    许晚芷没发表任何意见,她知道自己提了也没用,她母亲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

    周一是许晚芷需要定期复诊的日子,本来她应该去找她的主治医师傅宴辰,但是她不想再见到此人,就挂了另一个专家号。

    复诊时她被医生告知并没有痊愈,还需继续巩固治疗,而且这个疾病特别容易复发,所以需要规范化治疗。

    医生给许晚芷又开了些口服药,让她吃个一周再复诊。

    许晚芷一回银行,就被张主任堵着训话。

    “许晚芷啊,你知道柜台有多忙吗?今天是周一,是最忙的时候,你请假也要考虑考虑你的同事。”

    张主任对许晚芷一向都不满意,在她眼里这个下属不会拍马屁,做事教条。

    许晚芷赶紧认错:“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下次请假一定注意。”

    “下次还要请假?你能不能少请点假。”张主任急了。

    “好的,知道了。”

    许晚芷又回到了这个令她感觉窒息的柜台,每天坐在这个狭小的玻璃橱窗背后,被摄像头时刻监控着,没有任何隐私。

    两天后,柜台业务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许晚芷觉得身体不适,连续去了好几次厕所。

    每次她都感觉自己像是憋不住要尿裤子了,跑到厕所却尿不出来。反复几次后,她觉得有点要精神崩溃。

    “许晚芷,你又怎么了?一到忙的时候,你事就特别多。”张主任骂骂咧咧的。

    许晚芷只能强忍着难受,坚持工作。她没办法和任何人说自己憋不住尿,但是又尿不出来,她觉得难以启齿,又如坐针毡。

    同事关心了她。

    “晚芷,你是不舒服吧,今天坚持一下,太忙了,吃了投诉,大家都要扣钱,主任肯定急。你明天请假去医院瞧瞧。”

    许晚芷咬牙坚持了下来。

    当天晚上,许晚芷思想斗争了一晚上。最后,她决定第二天还是要去找傅宴辰复诊。她感觉身体的变化与她换主治医师有关。

    次日,她并没有挂上傅宴辰的号,网上预约的号没抢到,现场的号也没抢到。

    许晚芷满脸愁容,不知道怎么办。护士见她焦急的样子,就提醒她,让她去找傅宴辰商量能不能加个号。

    许晚芷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傅宴辰的门。

    “傅医生,打扰一下。”

    傅宴辰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冷峻:“什么事?”

    “能给我加个号吗?”许晚芷挤出了一脸的笑。

    傅宴辰写了个纸条,递给她:“去加吧。”

    许晚芷马上就去加上了号,但是要等所有正常挂号的患者都看完后,才能轮到许晚芷,她是最后一个患者。

    许晚芷在候诊室等了整整一下午,期间她也跑了好几次厕所,不是尿不出就是感觉尿无力。这种感觉太难受了,让她身心俱疲。

    等她终于踏进诊室的时候,她觉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身体最重要。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傅宴辰的语气很关切,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

    许晚芷低声把自己的感受和症状描述了一遍。

    傅宴辰听完后,冷冷地说:“你为什么换医生?”

    许晚芷心虚不已,红了脸,不回答。

    “我的治疗方法是让你不停地排尿,通过尿液不停冲刷膀胱和尿道,达到自然治愈的目的。你现在用的药是抑制膀胱过度活动,让你少排尿的。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诊疗思路。”傅宴辰解释道。

    许晚芷意识到是自己临时更换主治医生,才造成了疾病的反复,很懊悔,也很尴尬。

    “就像你的大脑,既要让它睡觉又要让它清醒,它不就混乱了吗?现在你的膀胱也混乱了,它不知道自己该尿还是不该尿。”傅宴辰继续解释原理。

    “那怎么办?”许晚芷终于说了句。

    傅宴辰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来了我这,就按我的方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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