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褚砚舟僵硬的转头，见秦知韫着一身竹青色纱裙，长袖随风轻扬，明艳无双的脸庞在月下又带了一丝清冷之意，宛如神女降临。</p>
可神女的脸上此时却带着几分震惊，褚砚舟尴尬得在袖中抠了抠大拇指，真的是她？！</p>
下午在此处看书看得太入迷，累了便直接在树上眯了一会，刚刚半醒半梦间透过树影见她朦胧的背影，还以为是做梦。猛地坐起来想看真切一些，却不料睡得太久脚麻了，竟一下没坐稳滑了下来.....都怪柳容嗣那狗东西下的软筋散，效力这么久了还没散完。</p>
褚砚舟尴尬的握拳清了清嗓子，清隽的面庞染上一丝红，“咳，殿下，真巧，殿下也是来赏景的？”</p>
秦知韫戏谑的扫视了他一眼，“嗯，是来赏景的。”如玉公子坠树之景，真好看~</p>
褚砚舟双手一展，抖落身上沾着的叶片，动作有些不羁，他做起来却带着几分少年风流。</p>
他无奈一笑，带着点自暴自弃，“近日见殿下，总是这般狼狈模样。”</p>
秦知韫随意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你不是在鹿鸣书院读书么？怎会在此？”前些日子褚砚舟已经遣人送信来，告诉她卫如晦已经收他为关门弟子，这人倒确实有几分能耐。</p>
褚砚舟见她随性的样子，有些诧异，记得小时候她可是最娇气了，便是不得不席地而坐，也一定要他擦干净石板，再铺一张手绢。</p>
他也随之找了一块石头，一掀衣袍坐在她对面，视线看向她裙摆处，笑道：“老师来此拜访玄深大师，我听闻大师藏书颇丰，便厚着脸皮前来借阅了。”</p>
“明年春日下场，可有把握？”秦知韫点点头，又问他。</p>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褚砚舟的视线往上挪了几分，看见了她莹润小巧的下巴。</p>
“如果我说要前三甲，你能否拿得下来？”坐在石头上，秦知韫依旧仪态万千，她启唇问道。</p>
“若殿下您想，状元便归于殿下。”褚砚舟语气平淡，却带着些睥睨之意，好似状元便如囊中之物一般。</p>
“褚行云，你有点狂啊。”秦知韫勾唇，微微倾身，嘴角带着一抹赞赏的笑，“但本宫喜欢。”</p>
褚砚舟听到此话倏地抬了下头，视线触及她带着笑意的眼睛，又仿似被烫到般垂了下去，耳尖慢慢变红....</p>
他的举动自然被秦知韫看着眼里，她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好玩。</p>
前一世，她伤好之后没有上街逛，自然也就没有救下褚砚舟。幼时别后再一次见到褚砚舟，还是在她摄政之后，与褚砚舟和谈。</p>
那时的褚砚舟，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看她的眼神危险中又带着一丝奇怪意味，令人胆寒。</p>
没想到，少年时期的褚砚舟，这般好玩。</p>
竟然不敢看女孩子，耳朵尖是发红了吗？</p>
“褚行云，你怎么脸红了？”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起身，走到褚砚舟身前想看清楚些。</p>
她突然的凑近让褚砚舟心底突生慌乱，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殿下...”</p>
话音未落，秦知韫被他忽然的起身晃了一下腰，轻呼一声便要往后倒去。</p>
褚砚舟条件反射的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力一带，两人上身便贴在了一起。</p>
温热的呼吸带着清浅香气侵入褚砚舟的心扉，他望着眼前这张娇如芙蓉的脸，美眸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去的慌，呼吸都不觉一滞，手也忘了放开，耳朵却越来越红。</p>
褚砚舟怎么说也是故人，秦知韫没怒斥他放开手。</p>
看着他这样子却忍不住轻笑出声，美眸流眄间脸忽然又凑近了些，“本宫好看吗？”</p>
“好看。”褚砚舟不自觉出声，却忽然清醒过来。</p>
这不是在梦里！</p>
他赶紧放开手，退了一步，视线也随之下移，拱手一礼，“是在下逾矩，请殿下治罪。”</p>
见他视线又落在了自己裙摆之处，秦知韫忽然觉得有几分恼，“褚行云！不过五年不见，你就要一直与我如此生疏吗？”</p>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前世少时她最喜欢跟着褚砚舟一起玩，但褚砚舟随父去江南上任后，她难受了一阵，但有了新的玩伴后也渐渐淡了。</p>
只在被逼嫁给那人之后，夜里倒是会想起那个总是想着法逗自己开心的褚砚舟来。</p>
“殿下身份尊贵，在下自当敬之，殿下因何发怒？”褚砚舟心下叹一口气，父亲获罪罢官，先帝虽未迁怒家人，但祖父与父亲接连亡故，褚家偏居一隅，早已不同往日。</p>
秦知韫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裙，又重新凝起一抹笑，“既如此，我便等着春日宴上褚状元一展风姿了。”</p>
见她没抓着这个话题继续，褚砚舟也松了口气。</p>
他躬身一礼，“请殿下拭目以待。”</p>
晚间，秦知韫正睡得香甜，忽听一阵嘈杂，她动了动身子，守夜的锦书便被惊醒，听到外面的声音，“殿下可是被吵醒了。”</p>
“嗯，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心中却有了猜测。</p>
锦书还未出去，穗禾见屋里亮了灯，便走了进来。</p>
“是厢房那边那位，听说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半夜里鬼喊鬼叫的，倒是扰了殿下清静。”穗禾说着，面上带着一丝懊恼，那柳容玉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一些。</p>
秦知韫面上也染起一丝笑意，嗔了穗禾一眼，这妮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耍这样幼稚的把戏。”</p>
穗禾看出她没有责怪的意思，便也玩笑道，“哎呀，奴婢愚钝，回去后定向敬容嬷嬷好好讨教一番。”</p>
笑闹一番，忽然静夜里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p>
秦知韫左右也没了睡意，听到动静有些兴致勃勃，“走，咱们看看去。”</p>
穗禾帮她简单挽了个发髻，穿上外衣披了件薄斗篷便出了门。</p>
越走近，声音越是嘈杂。</p>
“啊.....救命啊！不要过来.....”</p>
“大师呢....大师怎么还不来，呜呜呜呜，我要回家.....”</p>
秦知韫几人远远地站在厢房门口，便见柳容玉和她的丫鬟两个人在墙角缩成一团，惨白着脸，瑟瑟发抖。</p>
可神女的脸上此时却带着几分震惊，褚砚舟尴尬得在袖中抠了抠大拇指，真的是她？！</p>
下午在此处看书看得太入迷，累了便直接在树上眯了一会，刚刚半醒半梦间透过树影见她朦胧的背影，还以为是做梦。猛地坐起来想看真切一些，却不料睡得太久脚麻了，竟一下没坐稳滑了下来.....都怪柳容嗣那狗东西下的软筋散，效力这么久了还没散完。</p>
褚砚舟尴尬的握拳清了清嗓子，清隽的面庞染上一丝红，“咳，殿下，真巧，殿下也是来赏景的？”</p>
秦知韫戏谑的扫视了他一眼，“嗯，是来赏景的。”如玉公子坠树之景，真好看~</p>
褚砚舟双手一展，抖落身上沾着的叶片，动作有些不羁，他做起来却带着几分少年风流。</p>
他无奈一笑，带着点自暴自弃，“近日见殿下，总是这般狼狈模样。”</p>
秦知韫随意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你不是在鹿鸣书院读书么？怎会在此？”前些日子褚砚舟已经遣人送信来，告诉她卫如晦已经收他为关门弟子，这人倒确实有几分能耐。</p>
褚砚舟见她随性的样子，有些诧异，记得小时候她可是最娇气了，便是不得不席地而坐，也一定要他擦干净石板，再铺一张手绢。</p>
他也随之找了一块石头，一掀衣袍坐在她对面，视线看向她裙摆处，笑道：“老师来此拜访玄深大师，我听闻大师藏书颇丰，便厚着脸皮前来借阅了。”</p>
“明年春日下场，可有把握？”秦知韫点点头，又问他。</p>
“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褚砚舟的视线往上挪了几分，看见了她莹润小巧的下巴。</p>
“如果我说要前三甲，你能否拿得下来？”坐在石头上，秦知韫依旧仪态万千，她启唇问道。</p>
“若殿下您想，状元便归于殿下。”褚砚舟语气平淡，却带着些睥睨之意，好似状元便如囊中之物一般。</p>
“褚行云，你有点狂啊。”秦知韫勾唇，微微倾身，嘴角带着一抹赞赏的笑，“但本宫喜欢。”</p>
褚砚舟听到此话倏地抬了下头，视线触及她带着笑意的眼睛，又仿似被烫到般垂了下去，耳尖慢慢变红....</p>
他的举动自然被秦知韫看着眼里，她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好玩。</p>
前一世，她伤好之后没有上街逛，自然也就没有救下褚砚舟。幼时别后再一次见到褚砚舟，还是在她摄政之后，与褚砚舟和谈。</p>
那时的褚砚舟，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看她的眼神危险中又带着一丝奇怪意味，令人胆寒。</p>
没想到，少年时期的褚砚舟，这般好玩。</p>
竟然不敢看女孩子，耳朵尖是发红了吗？</p>
“褚行云，你怎么脸红了？”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起身，走到褚砚舟身前想看清楚些。</p>
她突然的凑近让褚砚舟心底突生慌乱，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殿下...”</p>
话音未落，秦知韫被他忽然的起身晃了一下腰，轻呼一声便要往后倒去。</p>
褚砚舟条件反射的伸手揽住她的腰，用力一带，两人上身便贴在了一起。</p>
温热的呼吸带着清浅香气侵入褚砚舟的心扉，他望着眼前这张娇如芙蓉的脸，美眸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去的慌，呼吸都不觉一滞，手也忘了放开，耳朵却越来越红。</p>
褚砚舟怎么说也是故人，秦知韫没怒斥他放开手。</p>
看着他这样子却忍不住轻笑出声，美眸流眄间脸忽然又凑近了些，“本宫好看吗？”</p>
“好看。”褚砚舟不自觉出声，却忽然清醒过来。</p>
这不是在梦里！</p>
他赶紧放开手，退了一步，视线也随之下移，拱手一礼，“是在下逾矩，请殿下治罪。”</p>
见他视线又落在了自己裙摆之处，秦知韫忽然觉得有几分恼，“褚行云！不过五年不见，你就要一直与我如此生疏吗？”</p>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前世少时她最喜欢跟着褚砚舟一起玩，但褚砚舟随父去江南上任后，她难受了一阵，但有了新的玩伴后也渐渐淡了。</p>
只在被逼嫁给那人之后，夜里倒是会想起那个总是想着法逗自己开心的褚砚舟来。</p>
“殿下身份尊贵，在下自当敬之，殿下因何发怒？”褚砚舟心下叹一口气，父亲获罪罢官，先帝虽未迁怒家人，但祖父与父亲接连亡故，褚家偏居一隅，早已不同往日。</p>
秦知韫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裙，又重新凝起一抹笑，“既如此，我便等着春日宴上褚状元一展风姿了。”</p>
见她没抓着这个话题继续，褚砚舟也松了口气。</p>
他躬身一礼，“请殿下拭目以待。”</p>
晚间，秦知韫正睡得香甜，忽听一阵嘈杂，她动了动身子，守夜的锦书便被惊醒，听到外面的声音，“殿下可是被吵醒了。”</p>
“嗯，去看看发生了何事。”心中却有了猜测。</p>
锦书还未出去，穗禾见屋里亮了灯，便走了进来。</p>
“是厢房那边那位，听说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半夜里鬼喊鬼叫的，倒是扰了殿下清静。”穗禾说着，面上带着一丝懊恼，那柳容玉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一些。</p>
秦知韫面上也染起一丝笑意，嗔了穗禾一眼，这妮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耍这样幼稚的把戏。”</p>
穗禾看出她没有责怪的意思，便也玩笑道，“哎呀，奴婢愚钝，回去后定向敬容嬷嬷好好讨教一番。”</p>
笑闹一番，忽然静夜里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p>
秦知韫左右也没了睡意，听到动静有些兴致勃勃，“走，咱们看看去。”</p>
穗禾帮她简单挽了个发髻，穿上外衣披了件薄斗篷便出了门。</p>
越走近，声音越是嘈杂。</p>
“啊.....救命啊！不要过来.....”</p>
“大师呢....大师怎么还不来，呜呜呜呜，我要回家.....”</p>
秦知韫几人远远地站在厢房门口，便见柳容玉和她的丫鬟两个人在墙角缩成一团，惨白着脸，瑟瑟发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