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家却没睡。</p>
三叔夫妻的房间没关灯，时不时有说话声；祖母那边也没熄灯。</p>
徐白眉头一蹙。</p>
不应该。</p>
这个钟点，一般都入梦了。</p>
她走到了母亲的房门口，先轻轻敲门：“姆妈。”</p>
房门立马被拉开。</p>
母亲将她拽进来。</p>
“岁岁，阿皓被人抓走了。那人说，是萧四爷的人。”母亲凄惶，“你闯祸了吗？”</p>
徐白脑子嗡了下。</p>
她把裹着银元的纸包塞在母亲手里，脚步匆忙下楼，也不顾逼仄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p>
弄堂口，送徐白的那辆汽车居然还没有走。</p>
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倚靠车门抽烟。</p>
他肤色深，极短头发，高大强壮，上臂比徐白的大腿都要粗。</p>
他似乎知道徐白会出来，特意等着她。瞧见她在弄堂口，他轻点头：“徐小姐。”</p>
“我弟弟呢？”</p>
“四爷在福州有教官营，枪法、武艺都教，四爷请徐少爷去小住几个月。</p>
如徐小姐能照顾好我家大小姐，你弟弟自然安然无恙，还能学一身自保本事；不然，四爷请徐小姐提前去买好墓地。”男人说。</p>
徐白用力握紧拳头：“四爷不信我？”</p>
“信任是很缥缈的。徐小姐还是帅府未婚妻。”男人道。</p>
徐白被仲秋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几分。</p>
她沉默好半晌。</p>
男人一根烟抽到头，将烟蒂踩灭。</p>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p>
“石锋。”男人道，“往后接送徐小姐的，都是我。”</p>
“……替我谢谢四爷。我弟弟性格顽劣，在学校时常打架，又打不赢。他能得此造化，学点真本事，算四爷替我母亲教养了儿子。”徐白道。</p>
阿锋愣了下。</p>
他颔首。</p>
徐白往回走，不再回头。</p>
阿锋回到萧令烜身边，把徐白的话，如此告诉了萧令烜的第一心腹石铖。</p>
萧令烜仰靠在沙发里，穿着一件天青色睡袍，领口半敞，小腹上一道狰狞伤疤，如游龙若隐若现。</p>
他漫不经心开了口：“没闹？”</p>
“没有，还说多谢四爷。”</p>
“有点城府。”萧令烜说，“像她爷爷。徐茂清那个老东西，狡猾诡诈，可惜三个儿子全是废物。”</p>
又问心腹石铖，“罗家的事，安排得如何？”</p>
“按部就班。不过，大少帅似乎也有意插手。他身边叫宋擎的，一直在和罗家来往，大少帅可能会跟罗家联姻。”心腹说。</p>
“盯紧。”萧令烜道。</p>
他起身，准备去睡觉。</p>
心腹问他，要不要接个女人来。他养在各处别馆的女人，一双手数不过来。</p>
“太腻了。”萧令烜说，“那种桂花味，像是有，又像是没有，是怎么染上去的？新的香水？”</p>
心腹：？</p>
“……算了。”他摆摆手，上楼睡觉去了。</p>
深夜，徐家终于熄了灯。</p>
徐白今晚与母亲同睡。</p>
母亲房内放了两张床，一大一小。靠着衣柜的小床，是徐白的妹妹徐皙住的。</p>
徐皙在念中学，她做完功课很累，已经睡熟。</p>
关了灯，徐白与母亲用很低的声音说话。</p>
今晚，徐家发生了两件大事。</p>
第一件事是徐白的弟弟徐皓被抓走了。</p>
第二件事，是军政府少帅身边的参谋长宋擎登门，给徐白的三叔安排了一个差事。</p>
是台县铁路局总管事。</p>
“……你三叔和你祖母很兴奋，铁路局油水很丰厚。”母亲说。</p>
徐白：“少帅安排的？”</p>
“宋参谋长亲自过来的，给了上任书，七日内必须到任，你三叔全家明后日就要走。”母亲道。</p>
徐白明白了。</p>
翌日，徐白去萧令烜的公馆照顾萧珠。</p>
萧珠有很多想法。</p>
她躺着无聊，不停指使徐白干这、干那。</p>
她还要徐白哄她午睡。</p>
三叔夫妻的房间没关灯，时不时有说话声；祖母那边也没熄灯。</p>
徐白眉头一蹙。</p>
不应该。</p>
这个钟点，一般都入梦了。</p>
她走到了母亲的房门口，先轻轻敲门：“姆妈。”</p>
房门立马被拉开。</p>
母亲将她拽进来。</p>
“岁岁，阿皓被人抓走了。那人说，是萧四爷的人。”母亲凄惶，“你闯祸了吗？”</p>
徐白脑子嗡了下。</p>
她把裹着银元的纸包塞在母亲手里，脚步匆忙下楼，也不顾逼仄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p>
弄堂口，送徐白的那辆汽车居然还没有走。</p>
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倚靠车门抽烟。</p>
他肤色深，极短头发，高大强壮，上臂比徐白的大腿都要粗。</p>
他似乎知道徐白会出来，特意等着她。瞧见她在弄堂口，他轻点头：“徐小姐。”</p>
“我弟弟呢？”</p>
“四爷在福州有教官营，枪法、武艺都教，四爷请徐少爷去小住几个月。</p>
如徐小姐能照顾好我家大小姐，你弟弟自然安然无恙，还能学一身自保本事；不然，四爷请徐小姐提前去买好墓地。”男人说。</p>
徐白用力握紧拳头：“四爷不信我？”</p>
“信任是很缥缈的。徐小姐还是帅府未婚妻。”男人道。</p>
徐白被仲秋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几分。</p>
她沉默好半晌。</p>
男人一根烟抽到头，将烟蒂踩灭。</p>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p>
“石锋。”男人道，“往后接送徐小姐的，都是我。”</p>
“……替我谢谢四爷。我弟弟性格顽劣，在学校时常打架，又打不赢。他能得此造化，学点真本事，算四爷替我母亲教养了儿子。”徐白道。</p>
阿锋愣了下。</p>
他颔首。</p>
徐白往回走，不再回头。</p>
阿锋回到萧令烜身边，把徐白的话，如此告诉了萧令烜的第一心腹石铖。</p>
萧令烜仰靠在沙发里，穿着一件天青色睡袍，领口半敞，小腹上一道狰狞伤疤，如游龙若隐若现。</p>
他漫不经心开了口：“没闹？”</p>
“没有，还说多谢四爷。”</p>
“有点城府。”萧令烜说，“像她爷爷。徐茂清那个老东西，狡猾诡诈，可惜三个儿子全是废物。”</p>
又问心腹石铖，“罗家的事，安排得如何？”</p>
“按部就班。不过，大少帅似乎也有意插手。他身边叫宋擎的，一直在和罗家来往，大少帅可能会跟罗家联姻。”心腹说。</p>
“盯紧。”萧令烜道。</p>
他起身，准备去睡觉。</p>
心腹问他，要不要接个女人来。他养在各处别馆的女人，一双手数不过来。</p>
“太腻了。”萧令烜说，“那种桂花味，像是有，又像是没有，是怎么染上去的？新的香水？”</p>
心腹：？</p>
“……算了。”他摆摆手，上楼睡觉去了。</p>
深夜，徐家终于熄了灯。</p>
徐白今晚与母亲同睡。</p>
母亲房内放了两张床，一大一小。靠着衣柜的小床，是徐白的妹妹徐皙住的。</p>
徐皙在念中学，她做完功课很累，已经睡熟。</p>
关了灯，徐白与母亲用很低的声音说话。</p>
今晚，徐家发生了两件大事。</p>
第一件事是徐白的弟弟徐皓被抓走了。</p>
第二件事，是军政府少帅身边的参谋长宋擎登门，给徐白的三叔安排了一个差事。</p>
是台县铁路局总管事。</p>
“……你三叔和你祖母很兴奋，铁路局油水很丰厚。”母亲说。</p>
徐白：“少帅安排的？”</p>
“宋参谋长亲自过来的，给了上任书，七日内必须到任，你三叔全家明后日就要走。”母亲道。</p>
徐白明白了。</p>
翌日，徐白去萧令烜的公馆照顾萧珠。</p>
萧珠有很多想法。</p>
她躺着无聊，不停指使徐白干这、干那。</p>
她还要徐白哄她午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