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阮清槐睡得不深,很快就被这动静惊醒了过来。

    男人衣领处传来的熟悉的古龙香水,让她很快确定了他的身份。

    小叔?

    他怎么会突然冲进来吻她。

    她浑身一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薄斯珩哑着嗓子,混杂着灼热的呼吸声,“阿芷……”

    那一刻,她浑身一僵。

    而那扑面而来的酒气,更是让她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小叔这是,喝醉酒把自己认成覃芷了。

    就这一下失神,薄斯珩双手渐渐往下。

    她整个人明显慌乱起来,一边按住那只在她腰间作乱的手,一边想要推开他,语气里满是焦急。

    “小叔,你认错人了,我是清槐!”

    薄斯珩许是醉得听不明白话,又或是她的挣扎激起了他的控制欲。

    他的吻愈来愈凶,含住了柔软的唇瓣,轻轻啃噬着。

    阮清槐几乎快喘不过来气。

    她急得眼泪流了下来,不禁打湿了纱布,还落在伤口上,掀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痛。

    “小叔,你弄疼我了,我的伤口好痛……”

    不知是酒精起了效用,还是她的呼喊产生了作用,薄斯珩身子微微一僵,松开了钳制着她的双手。

    她连忙往侧边翻身钻了出去,连鞋都顾不上穿,噔噔地跑到客厅,裹着毯子直到天亮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下午,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身前一脸神色莫辨的薄斯珩。

    昨夜的事情涌上脑海,吓得她直接缩到了沙发角落。

    看着她的动作,薄斯珩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到你房间的?”

    阮清槐被他问懵了,正要解释,却看见他又拧起眉。

    “这种心思,以后不许再有。不然你就搬出去住。”

    看见他一脸笃定,阮清槐把那句涌到嘴边的“是你醉了”咽了下去。

    有过偷吻的前车之鉴,不管她现在怎么解释,他应该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她放弃了解释,乖乖闭上了嘴。

    地板上照出两个人的影子,阮清槐看见对面的影子疑似抬起手,忍不住抬起头。

    薄斯珩的手堪堪停在她的颅顶上,看起来似是要摸摸她。

    阮清槐整个人直接僵住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时候,每次她思念家人,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候,无数次难过落寞的时候,薄斯珩都会摸摸她的头,温柔安抚着。

    这几乎成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暗号。

    可从她十七岁以后,他们几乎没有了任何肢体接触。

    她紧张到呼吸都要停滞了。

    下一秒,薄斯珩抬高了几寸,从她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

    原来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阮清槐自嘲一笑。

    因为急着出售,先前挂售的东西和老宅都低于市场价,所以陆陆续续很快都卖了出去。

    卡里共凑了九千多万,离她想象中要还的数额还差几十万。

    不久后她就要出国了,剩下的时间不多,这笔差额不好筹集,她是学画画的,虽是新人,但这些年也拿了不少奖,业界也算有名,故而打算办个画展,来卖画。

    她一人之力很难短时间办成,她便去求了薄斯珩。

    正好在旁边的覃芷听见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笑着走上前。

    “刚好,我也在筹备画展,不如一起吧?”

    阮清槐看向薄斯珩,见他没有异议,就答应了下来。

    五天后,两个人的画展同时在美术馆举办。

    覃芷学画十几年,第一次举办大型展览,因而薄斯珩格外上心。

    他直接把几百个平方的正厅给了她,费尽心思装点一新,还动用了各种手段宣传。

    所以开展那天,来参展的社会名流、文人大拿直接刷新了美术馆的客流史。

    而被安排在侧厅的另一场美术馆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十来个平方的房间里挤了近一百张画,逼仄到人都挪不开身,压根没有人进来参观,更不要说拍卖了。

    她站在门口,遥遥看着远处的热闹场景,眼里满是失落黯然。

    几个来帮忙的朋友正想安慰她,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清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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